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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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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eorgetown, 檳城 (Penang), Malaysia
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,我就是你认为的那种人。

2010年6月13日星期日

朋友,谢谢 四 — 家伟

他的名字,确实有点平凡;内涵,却一点都不平凡。

到底我是怎么认识这位奇才的?其实我也忘了,我只记得,认识他那年,我们都正在长大。十五岁的天空,很晴朗,滋润着我们成长。

年头一月开课的时候,我认识的人,一只手应该数得完。为什么?我不知道,但我听别人说过,他们觉得我很孤傲,感觉上有点拒人于千里。其实,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奇怪,因为我并不会随便地让人认识我,了解我。我的疑心很重,不懂为什么。但有一点我还是想誊清,其实我是很热情友善的,只是你不认识我罢了。

这年的教导我班的老师们还不错,大致上都蛮会教的。其实,课业并不能完全依赖老师。老师只是个辅助,想弄好学业,我们还是得靠自己。老师教得好,我们学生就当着是运气好;若老师教得不好,那么就靠自己吧。有很多学生,成绩不好就怪老师不会教,其实自己还是得先想想,你努力了吗?

我并不算个努力的学生,但课本里的基本课程我会读熟,所以那年每次考试十名以内都有我的份。成绩单出炉,若一眼描过的话还得过去,但若仔细地看的话,数理科真的不行。没办法,那时候对数理科还找不到兴趣,而自己又不努力。怪谁?自己。还好那时候有地理及历史帮我撑腰,不然我的成绩肯定完蛋。

最让我满意的成绩还是华文,班上分数最高的前三位学生里头一定有我。其实,这些都不是重点,而我也不是在炫耀我的华文或我的文笔。我想说的是,华文这个科目,跟我与他的认识有着很大的关系,因为他也是华文成绩分数最高的前三位学生其中之一。

我有个很奇怪的个性,我对那些文笔好或是对中文文学有一定的热诚的人特别感兴趣。我喜欢跟他们聊文学作品,或者一些关于写作的话题或心得。如今,有许多华人早已忘了自己的母语是华语,也忽略了方块字的美。我并没有偏重任何语言,只是我觉得母语掌握得不好是一种耻辱。

我开始注意他的存在。他的位子比较后面,人又有点文静,想让人留意他的存在都难。

就这样,我知道班上有位同学,姓张,名家伟。名字虽然普通,但中文程度却有着一定的水准。他外貌不吸引人,土里土气的,看似个书呆子,但也给人忠厚老实的气质。

以我的性格,若别人不先开口说要和我交朋友,我很少主动伸出手。除非我跟他/她已知道彼此的身份,要不然就是她特别至令我动心。我审美的眼光放很高,所以至今让我动心而去认识的女生只有一个。她是本文的女配角,虽然跟我们的男主角没什么关连,但由于我是男配角,而后来我喜欢她、追求她,所以她自然成为了女配角。

家伟不是女的,也不特别,所以我不会先伸手。

到底我跟他的话框子是怎么打开的,我说过,我忘了。我只记得,分发华文作文簿子或考卷的时候,我们有交换参阅彼此的文章。就这样有了一些交谈,但并不多,只不过几句问候语罢了。

一年很快就过去,我们都升上了中四。有点意外,他居然被分配到与我同一班。

第一天上课我比较迟进班,好位子都被人占据了,他旁边刚好有个空位,我就坐他旁边。那位子太后面,在面对白板的最后一排,一直以来我是不会选这样位子坐,因为很难看到老师在白板上些什么。但后来我爱上了那个座位,因为在那个位子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做我的事,又不容易被老师看到。

中四的课程跟中三的相比简直是天跟地,程度突然提高了许多,还有一大堆看不懂的专用名词。课程刚开始的时候,真的觉得跟不上进度。还好中三那年在数理科方面下苦功,不然中四会更惨。跟不上进度了怎么办?除了努力一点,也没别的办法。

我替自己找了数理科的补习,再付出一点努力,慢慢地也知道老师在教些什么。后来爱上了化学的奥妙与高数的挑战性,就把精神都放在这两科上,结果历史科的分数失去了往年的风采。不过我不觉得内疚或对不起自己,因为历史真的是安眠药。

那年他的中文成绩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好,而我再也不能靠中文来提高我的总平均,因为我的文章不合老师的胃口。逼不得已之下,只好在其他科目下些功夫。少了中文撑腰,历史又倒台,单靠高数和化学是不行的,所以我生物和物理的成绩不会太难看。

他的高数不强,但生物却强到吓死人,后来更称霸全班,得了“生物王”的美誉。我问他怎么读生物的,他说不知道,就背而已。我讨厌背书,所以那时我对生物毫无兴趣。后来忘了为什么,生物居然成了我最强的主科,而分数也只跟他相差一点点。我不是爱比较,只是需要压力来使自己进步。

他就这样坐在我旁边整年,给我施压,也让我解压。压力,因为他的生物成绩;解压,因为我跟他很谈得来。我们曾经同班过,现在又坐在一起,因此话框子不难打开。

开口跟他聊了之后,才发现原来他不难沟通,而他的话也很多。

我们都喜欢中文文学,所以中文文学作品至今都离不开我们的话题。他是九把刀的书迷,打算收集所有九把刀的小说。而因为他,我认识了九把刀的小说。九把刀的小说都很不错,很合我胃口。后来,他不知从哪找到了一些目前中国著名小说家的小说,然后介绍了给我,结果我有好几个星期都是来学校看小说的。

我有建议他开个部落格,因为他对文学与写作很有兴趣,开个部落格写贴可发挥他的长处。我忘了他以什么理由拒绝,而之后我也没提起部落格的事。

其实,之前我自己也有个部落格,不过我没有恒心,所以写了几个月就把部落格关了,因此常常被他拿来当笑话。

除了文学,我们有聊到异性。他有马尾癖,喜欢扎着长长马尾的女孩子,而我喜欢简单纯朴的女生。

提到了异性,自然离不开感情。他说他小学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,一直到初中一都还喜欢着她,直到告白后被拒绝了才放弃。我笑笑,不是笑他被拒绝,而是我不懂该给些什么反应。当然,我有给他我的一些意见及看法。

我也有跟他分享我的感情世界,也就是我跟女配角的事。女配角叫敏。从我喜欢上她开始,直到分手结束,他都知道所有的内幕。他也认识敏,因为我有介绍,方便我们谈话。当我跟敏有些争吵,他总是当和事佬,给我俩意见,希望能帮我们解决问题。

我跟他有时候也会聊到一些关于哲理的话题。关于哲理,他的话很多,因为他常常思考着方面的问题,像个哲学家,坐在我旁边演说,而我是听众。

我对哲理并不感兴趣,因为有些事,不管我们怎么思考,也得不到答案。举个例子,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人类?有人说,人是神创造的;也有人说,人是猴子进化而来的。每个人所思考的答案都不一样,到底哪个才是真实可信的?没有人知道。与其浪费时间在思考这些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,倒不如多花点时间来为世界做些贡献。

我有个理想,就是想为这世界做些贡献,哪怕是一丁点也好,这也许是后来我对生物产生了浓烈兴趣的主要原因。

他的理想是什么?我不懂,不过他常常充满热血地告诉我,他要变强。我问他要变多强,他说他要超越我。我说我没什么可让他超越,他说他写作要写赢我,弹琴也要弹赢我。我问他为什么,他说因为他不够我帅。我笑了,朋友彼此竞争是好事,但比样貌似乎有点不正常。况且,若想找个好伴侣,靠样貌是行不通的。

中四那年就这样过去。隔年,中五,我们不再同班。他被分配到甲班去,而我依然留在乙班。

中五的生活比较平淡,因为年底我们都得参加全国统一的政府考试。由于考试的压力,难免会让学生多努力一点。感觉得到,中五与中四的环境和气氛截然不同。

他常常有来我的班找我闲聊,而有时候我也会过去他的班找他胡扯。他似乎对我跟敏的事很感兴趣,常常要我给他更新消息。

我们还是跟往年一样,有交换小说。不要问我,为什么年尾将参加那么重要考试的我还有心情看小说。我认为,看小说是种消遣,也可以使自己的文笔进步。适当的消遣,也对我的读书有帮助。

他也开始搞创作,因为我希望他的文学才华能够发挥在不同的领域,所以我鼓励他写词,也给他那方面的帮助。

年底,我跟敏吵架的频率高得离谱,他这和事佬也帮不了什么。之后我开了一个新的部落格,也跟敏分手了。对于我开新的部落格的事,他抱着看笑话的态度,因为他认为我又是三分钟热度;而对于我跟敏分手的事,他觉得遗憾。

没多久,我们毕业,然后考试。

十二月中,考试结束,穿校服的日子也结束。

今年年头,我去了学院,而他放假。我们的联络少了,因为他没有属于自己的电话,也不能常常上网,我再次建议他开个部落格。这回他没拒绝,也开了个部落格,记录生活的一切。

年中,先修班开课,他报了母校的先修班,恢复穿校服的生活,而我继续我的学院生活。

我觉得,他在我成长的生活里扮演了蛮重要的角色,所以我写了这篇文章。

他是个很特别的朋友,因为我觉得他这个朋友很特别。为什么?因为除了开口谈话,我们没什么肢体上的互动。没记错的话,我们只一起外出过一次。通常,这类的朋友都不能长久,但至今我们还是保持着联络。

我相信他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会很高兴,因为我这一次开部落格不再是三分钟热度。写贴,成了我生活的一部份。

我,把他写了下来。

他,成了我的世界的传奇人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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